重生之邪主_163
??墨云书从修炼到道心,从功法到灵药,各种联系,各种作用,各种火候,都是随性而提,其中也是大有道理,毕竟墨云书是一位近乎于返虚境界的罕见强者。有这样的高手讲道,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理,墨恒都是不听白不听。 ??而且,对于强者,墨恒有着最基本的对实力的尊重,无关于情愫。 ??午饭时,墨恒被墨云书留下,桌前只有他们父子二人。 ??墨恒注意到,以前那个据说颇受墨云书宠爱,他最先过来时还有着引路的白净男宠,此时却不知去了哪里。墨恒没有过问,在墨府,一天两天内消失几个人,真是再正常不过。 ??日复一日,墨云书绝口不提双修妙法,墨恒也不说,只是就算石启楼这个不进楼阁的外人都看得出,墨天师与墨恒这对父子,其“父子之情”俨然日渐深厚。甚至偶尔的,楼阁里的下人会惊疑地听到墨云书淡淡的轻笑,笑声虽轻,却极舒畅。 ??白香、俞晞慧等夫人,许久都没有出现在阁楼中。 ??墨问闲、墨问秋,以及早就匆匆赶回墨府的墨雪行等一干兄弟姐妹,再看向墨恒时,脸色便不敢一如既往,甚至大多数都明显带上了近似于讨好的恭敬。即便是墨问闲、墨问秋这等心高气傲的人,也只敢在心里怨毒咒骂,表面上越发有礼。 ??墨恒对待他们,却与之前身在困境弱势时没有区别,仍是平和从容以对,不骄不傲,毫无无事找事的睚眦必报的阴谋或报复——其实对墨恒来说,该报复的,上次施展“北斗七星封魔阵”秘法时早就已经趁机狠狠地折辱报复过了。这些小跳蚤,哪会被墨恒时时放在心头? ??但是在别人看来却是墨恒大度能容,他们双方两一相较,高下立分,岂不是云泥之别。 ??墨云书识人极多,却不知墨恒两世为人。反过来,墨恒却对他的性情了若指掌。 ??墨云书自从洞天收获之后,似乎用不着闭关,反而时不时就会以神识扫遍墨府。有时他淡淡然独坐品茗,望着袅袅的茶雾,脑中会闪现出意若秋淡雅如梨花的身姿,但很快又被墨恒的容貌代替。 ??墨恒的资质堪称天纵之高,悟性也可以说是罕世之好,同时也一心修炼,且“洁身自好”,无论是对后峰,还是石启楼,明明是倾慕男色,明明一伸手就有无数极品健朗男儿可以玩弄,却始终没有真正与谁欢好。 ??墨云书不知道墨恒的离奇经历,他只看得见墨恒挺拔康健,俊逸超凡,只看得出墨恒身上有一种历经淤泥困境而卓然不染的独特清高,只看得出墨恒那种独一无二、内向却桀骜、坦荡而从容,却又似乎经过无数岁月沉淀之后的厚重深沉。 ??其中韵味,越是接触,越是感触良深。这样的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。 ??“虽是我的儿子,但那又何妨……” ??墨云书心里复杂,淡淡地想着,忽而微微一哂,放下茶盏,在窗前负手而立。 ??他墨云书想做什么便做什么,哪怕墨家祖辈墨一儒,他看似听命,其实只是将之供养着当作底牌法宝来利用。如今在墨恒这件事情上,以他的性情,并不以“谋夺气运”为借口。虽然“谋夺气运”本就是他的必争目的。 ??“成大事者不拘小节。” ??…… ??两个月转眼即逝,虎玄青完成师命,终于找了机会,赶来墨府与墨恒相会。 ??虎玄青心系墨恒,这些日子里时时担忧且思念,颇有些焦躁不安,平常做事与修炼的稳重表相下早就只剩心急如焚。终于看到墨恒的那一刻,他才轻轻舒了口气,心中念着:“阿墨,阿墨。” ??墨恒这些日子也一直在默默等他,此时站在门外笑望他来,见到他的英武身影和浓眉大眼,胸中先就满了,抬手挥退引路人,只看着虎玄青,说道:“道兄安好。” ??虎玄青心松之后便恢复沉稳爽朗之态,凝眸专注地看着他,口中随意地笑着:“阿墨你也好,多日不见,看你修为又稳妥了些,可喜可贺。”他的声音仍旧沉稳浑厚,听来明朗而心安。 ??墨恒最近的确没有再心急地提升修为,他已经炼气大圆满巅峰,在墨府里也是墨云书之下,诸多人之上,举止间即便不提身份,单是修为和法力气势就能给旁人极大的压力,如此境界,再进一步就是化神大境界,可称一方强者。但是提升太快,即便心境跟得上,身体也吃不消。 ??所以现在,他还是以夯实基础为主。当下边将虎玄青往门内引,边说道:“修为不值一提。只是酿酒还有些心得,以后只等道兄经常来喝。” ??这话可别有深意。 ??虎玄青自然听得出来,眼眸登时黑炯炯地一亮,低声道:“阿墨还会酿酒?我却不知。” ??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一想到能时时与墨恒相见,便不由心跳加急,情愫纷涌。但刚说完就敏感地自觉有些暧昧,可惜在此时此地有些不适合,便掐住心里情思,表面坦然不动,暗地里却谨慎地以神识扫了扫周围。 ??墨恒笑看他一眼,光明正大地挥退了石启楼等仆从,在蒲团上随意地坐下,说道:“是我用之前在洞天中收集的灵果灵药,酿了灵果酒。这也算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法子,没想到一次成功,除了给父亲大人送去了一些,剩下的都给道兄你留着了。” ??在墨府中,墨恒说话一向极其注意。 ??说话间,他已经从储物法宝中取出三个盛满灵酒的玉坛。 ??其实这酿酒之法,是他前世从一心汉那里学来,现在只是稍加改变。 ??那一心汉为情痴苦,多年下来在落魄湖边酿了许多酒水来喝,酿酒之法俨然大成,现在墨恒剽窃了过来,稍稍改变之后,却是心安理得地据为己有。前世他为了给梁弓宜求取功法,可没少受一心汉刁难,今生则不会有什么交集了。